文:Tâi-uân-gín-á(台語路編ê)
回想一下,
你上一次講台語,是什麼時候?對象是誰?
認識有不少爸爸媽媽是因為想把母語傳承給孩子,
才開始試著把自己的台語能力找回來,
然而除了跟孩子對話之外,生活中面對其他人時,
卻可能沒有機會,或是依舊不習慣使用這個語言。
甚至慢慢會發現,
當孩子不在身邊,自己的台語開關彷彿也跟著被關上了……
我們以為是我們帶著孩子講台語,
事實上,卻是孩子領著我們走回這條台語的路上。
打開你的台語開關
前幾天和一位生活中貫徹使用台語的朋友吃飯,覺得有點緊張,雖然一直很希望能夠這樣實踐,畢竟還是沒有足夠的勇氣與決心執行,跟只是同樣會講台語的朋友碰面不太一樣。
用餐的地點是一家義式餐廳,點菜的時候朋友先開口了,即便老闆全程是用華語回覆,雖然稍微有點彆扭,但有人打頭陣我們也就堅定地跟著全台語點菜。
跟朋友聊起近年來跟小孩講台語的過程,
雖然我從學生時代就已經決心將來一定要跟孩子講台語,
但事實上原本跟先生之間的交談還是習慣以華語為主,
只有跟彼此原生家庭在一起的時候,才自然轉換成台語聲道。
小孩出生之後,雖然各自都是對小孩講台語,
但夫妻之間還是講華語,沒有養成台語交談的習慣,
後來怎麼轉變的契機我記不太清楚了,
也許是有一段期間,
小孩曾經因為我對她參雜華語用詞的寬鬆,
導致她的台語口說能力鯨吞蠶食地被華語吃掉了,
才開始提高我對她以及她自己使用台語純度的要求(花半年以上才把她的口說能力拉回來),
跟先生的對談也慢慢調整成全台語,
一開始也是有點不習慣,現在反而是偶爾聽到他跟我一直講華語時,會在心中默默想說是怎麼了?XD
感謝孩子跟我講台語
我也常常想,
其實小孩才是促成我現在可以在外講台語的連結,
如果不是因為跟孩子講台語,
也許我不過是一個在網路上把用字發音典故等講得頭頭是道,
事實上在生活中卻沒什麼真正在使用的紙上台語人。
去年有一次把孩子交給阿公阿媽,
我跟先生一起外出旅遊,
跟團員朋友們聊天的時候我才有深刻的體悟,
如果孩子在,我們跟孩子的台語對話,往往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有心的人也會開始跟我們一起講台語,
甚至開始回想起台語在自己生命中的痕跡,
但孩子不在身邊的時候,往往就失去這樣的因緣。
曾經也看過人家這樣說,
帶著台語流利的小孩外出,可以頻頻得到旁人友善的獎勵眼光,
但如果單單只是幾個講台語的大人,有時卻會被投以輕慢的態度。
好台語小孩,不帶嗎?
結伴說台語
在實踐台語的道路上,
我真的很感謝小孩幫我打開了這道門,
更結識了許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但在這條路上仍顯不足。
回到這篇文章開頭所提到的,
因為有一位在生活中貫徹使用台語的前輩(而且還是年輕人!)一起出門,幫你壯膽!
自己便也能提起勇氣,在不確定對方是否為台語使用者的陌生人面前,
自由地使用自己的語言,
如果覺得自己一個人沒辦法,或許可以像這樣找人一起組隊打怪。XD
我記得 瑩火蟲(hué-kim-koo) 跟阿璇有一支影片也是這樣跟朋友一起用台語點餐,不但引起餐廳人員開始討論起食材的講法,甚至還影響了後面的客人也跟著用台語點餐,或是前陣子也有人發起用台語點咖啡的練習,也有愈來愈多人發起各種台語聚會等。
也許對方可能聽不懂,這是另一回事。
但如果對方聽得懂,
跟他講,我們就得以開發紀錄一個可以跟你講台語的店家,
不跟他講,對方不也是失去了一次跟你用台語對話的機會?
而我們便也無從得知對方是否有這樣的能力。
雖然一大癥結是擔心對方聽不懂,
但一方面基本上也是習慣問題,愈常使用,才愈能養成習慣。
很多詞彙不會講怎麼辦?
比比菜單,參雜一下華語,事後學習討論創造,都是方法。
講完這些必須承認對我來說不免也是在唱高調,
之後跟我碰面的人可能也是看我一邊跟孩子講台語一邊轉頭跟其他人講華語,
但也許你能推著我成為跟我互相壯膽的夥伴,
不是只有小孩需要台語伴,大人也是,
期許自己有一天能成為這樣帶給別人勇氣的好隊友。
擴展生活中使用台語的版圖
或許有人會覺得,
在鄉下或某些特定地方,
隨時都能講台語啊,沒有這些問題。
但我們想努力的是,
不受限在任何地方,
不是只有菜市場或熱炒店,
不是只有對著孩子講台語,
轉頭卻又只能使用華語生活。
為了回報孩子,我們可以在生活中試著塑造更好的台語環境。
堅定用台語:主動表明,從20/80做起
我們常說長輩對小孩有「轉頭症」,明明對著大人講台語,轉頭看到年幼的孩子便下意識地切換成華語,其實我們這一輩的父母對著小孩及以外的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為了讓我們提起勇氣(是的,勇氣!),也協助對方解開心防,我們或許可以先確認對方的台語能力,並試著表明自己想以台語溝通的意願,有些長輩由於過去對使用台語有「陰影」,擔心人家以為他不會講華語,會表示可以跟他講華語就好,這時表達我們是自願想要講台語,對方有了心理建設,往往較能欣然接受。
若對方一時不是很習慣,也不必然要做到全台語,可以從20%台語80%華語的比例開始,循序漸進地慢慢增加台語的份量。
就從今天開始,一起試試看吧!